應碎的指尖顫了一下, 顯然是沒想到陸京堯會突然說這麽重要的事情。
“好不好?”他又問,聲音沉得像是在應碎腳上綁了千斤重的石頭,似要拖著她心甘情願下沉。
春夏之交, 宜北的雨季尚未到來,天氣多是晴朗,氣候溫度適宜,她穿白紗走向自己的樣子一定會驚豔他。
“你……怎麽這麽認真地突然說要結婚?”
“突然麽, 不算突然吧。”他埋在她的脖頸之間,嗅她的氣息。他明裏暗裏說過幾次, 不過常常是隨口,又或者是在她沉淪身下時他的幾句玩笑, 不過其實次次認真。
“再等等吧, 阿堯, 我……”
“你在猶豫。”陸京堯打斷了她的話, 抬起頭, 壓在她肩膀上的重量隨之消失。
“我沒有。”應碎下意識地反駁他。
陸京堯額前的碎發落在眉骨之上,視線直直地落在應碎的臉上。
應碎也不說話,就是看著他。
陸京堯替她整理好耳邊的碎發, 挽到耳後, 還是一貫雲淡風輕的模樣, 突然終止了這話題,“不說了。走吧, 我們出去,等會婚禮就要開始了。”
他拉著她的手,動作溫柔, 但是應碎還是隱約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失落感。
應碎看著他的背影,西裝革履, 一絲不苟的頭發,□□寬闊的背脊。他牢牢地牽著她的手,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她也知道他在遷就自己的步子。
他好像傷心了。
婚禮開始。當司儀讓新娘入場的時候,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今天的陳柃亦把自己捯飭得格外俊朗,神情也不似平時那般隨意,他很認真,站姿筆直,靜靜地等著新娘入場。
厚重的宮廷式大門緩緩打開,燈光照耀一路,祝與鳶一身聖潔的婚紗,化著精致的妝容,帶著白色絲質手套,手腕上還別著粉色的花朵。她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挽著自己的父親,走上了紅色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