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京堯耐心等了一會應碎的答案, 卻沒聽到她的聲音。他低下頭去看懷裏的人,卻發現人已經睡著了。
可能是太累了。
能不累嗎,白天被工作折騰, 晚上還要被他折騰,本來最後一次他不打算要的,應碎卻纏著他,說還想再來一次, 他沒禁得住她撩撥,就同她放縱了。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 從被子裏伸出手,用大拇指指腹撫平她眉間的淺皺。
應碎嚶嚀了一聲, 轉過去, 背對著他睡。
陸京堯盯著她的後腦勺, 指尖微動, 眼底劃過失落。
陸京堯以為她睡著了, 但是她沒有。和她同枕共眠了那麽久了,他也替她撫平過很多次皺起的眉心,之後她都是會擠進他的懷裏, 無意識地依賴他, 唯獨今天, 她轉了身。
還有他觸上她眉心的那一刻,她長睫細微得幾乎無法察覺的一顫。
應碎自然也不會知道, 睡著後的她,陸京堯比她更了解自己。
因為他很多次看著她入睡。也偶爾在夢裏夢見她又離開了自己,他會半夜驚醒, 醒來以後又慶幸她就在自己身邊。但因為夢太過真實,之後就再難入眠。他就盯著她看, 反反複複地確認她就在身邊。
其實他很渴望能和應碎有進一步的關聯,想和她結婚,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她的愛人。但是他又覺得自己太貪心,太著急。
但是這些陸京堯從來沒有和應碎說過這些,怕給她太大的壓力,怕她覺得自己不正常,患得患失。於是他反複告誡自己,不能心急,不能心急。
可知道她在躲避,雖然根本原因在他,和他的家人,但他還是覺得心裏麵仍舊不是滋味。
轉過身以後的應碎,重新睜開了眼睛,半閡的眼皮掩蓋著她眸中的情緒。不是她不想回答,她是想等自己能給他篤定的答案以後,再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