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關機大半天的斯微被著急的薑南找上門,直接拉上飛機去了北城談新客戶。她沒有解釋也沒有拒絕,飛機上兜頭睡了兩個小時,落地後灌了一杯加濃冰美式,就和薑南風風火火地上了會議。
三天後回到東城,天已經變涼,斯微穿長袖單衫走在秋園路的弄堂裏,居然冷得微顫。
孟杳發來消息,問她什麽情況,沒得到回複;又說,東城連著下了三天的雨,讓她注意添衣。
掛在門口的兩枝金桂已經隻剩枝幹,萎縮的小粒桂花堆在盒底,斯微把盒子從掛鉤上取下來,走到垃圾桶旁邊倒幹淨。
垂眼瞥到下水井蓋上堵著的落葉,她愣了愣。
夏天確實已經過去了。
她沒有聯係裴澈,裴澈也沒有聯係她。除了孟杳和江何,共同好友還沒察覺不對,生活似乎並沒發生多大變化。
家裏還有許多裴澈的東西,她都沒管。偶爾看到一件,覺得心煩,就順手扔了。這麽東一件西一件地扔,居然也清掉不少。
又過了幾天,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房東太太忽然回國,說打算落葉歸根回家養老了,房子不能再租給斯微,付了雙倍的違約金,請她半個月內搬走。
住了兩年多的房子忽然就要被掃地出門,斯微簡直懷疑最近是臨近 30 歲的終極水逆。大為光火之下,當即就決定買房。盤了盤手頭的存款,發現離秋園路的一眾老院子還差著十萬八千裏,頂多能在幾個非中心區的住宅區挑一套百平以內的普通房子。
那天看了一天的房,最後累得不想開車,喊了孟杳來接,兩人一起去喝酒,斯微莫名其妙地抱著女友大哭一場。孟杳也忍不住問是不是和裴澈有關,她卻破天荒閉嘴不談,一個字也不想提。
第二天睡醒了,麵對現實,又重新聯係以前那位中介小吳,想看看能不能再租到類似的老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