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餐廳內有輕薄的煙霧彌漫, 薩克斯曲充斥,框畫陳列在牆上,造就了典雅靜謐的景, 包間與包間隔著金屬雕塑,整體是港式的風格,屋裏花瓶裏粉色的玫瑰柔美嬌豔, 像那天季阮婚禮上的。
她盯著那朵花好久, 在卿薔來了後,看她一眼, 又轉向嫩豔的瓣落, 挺久沒說話,再出聲, 像憋不住的啜泣。
“......”卿薔沒跟她打過交道, 也沒跟這種性格的女孩子打過交道。
前些天跟江今赴探討完, 覺得她可能是裝的, 畢竟哪個名門養出來的繼承人, 都不會隻一味的慣,現在看她未語先哭,又認為裝是不太可能了。
季阮長得就像那種嬌嬌蠻蠻的小千金, 哭起來很容易讓人心疼, 卿薔是有點頭疼,她耐性不足,為了找真凶來, 從走進來到目前為止半個點兒了, 還一句話沒聽到, 抽出幾張紙巾遞到她麵前:“不能說就約改日。”
季阮又有點急, 肩膀都塌下去, 跟和誰搶似的,拿過那幾張紙巾,胡亂擦了擦:“能說,能說。”
卿薔看了眼門口,覺得幸好挑了包間,不然就現在的畫麵,跟她欺負人似的。
她其實不太想給好臉色,就平時聽季家那傳言,季姝水深火熱的待遇,足以讓她跟她理理賬了,現在看她哭更無語了,蹙了下眉:“沈封給了你多大的委屈受,要你跑我麵前來哭?你回季家誰給你出不了頭?”
一句嘲弄的話,讓季阮哭得更凶了,卿薔沒想待下去的心情了,手指叩了兩下,實在是認為她說不出什麽有用的,當即要走,椅子剛有向後的響動,她開口了——
“不......我,我不是,”季阮抽噎著,抬起頭看她,淚源源不斷連串地掉下去,“我不是季家的婚生女。”
“......”卿薔一怔,虛眯了眯雙眸,“你說什麽?”
“季姝,”季阮捂著臉,聲音有幾分嘶啞,一句完整的話破碎不堪,她好像也跟著頹敗,“季姝......不是私生女,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