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柵欄一開, 車子向右麵兒的病房樓駛去,王助降下車窗,出示身份證明, 三院的神經區住院樓是以灰白色為主的,最高一層由大型金屬板全圍,可以想象到頂樓沒有自然采光的黑暗場景。
卿父出事以後沒有辦法追責, 畢竟歸其所有都是攻心一計, 法律上並沒有刺激人死亡要定罪這一說,更何況從卿餘出現, 到卿父去世, 時間線足有一年多。
但趕巧的是,卿餘瘋了。
整天叫喚著怎麽還沒有人來接他、怎麽還沒有人對他畢恭畢敬。
於是薑辛北捐給三院一棟樓, 讓他們接納了這位病人, 要求隻有一個, 那就是卿餘所有的主治及看護全由她指派。
她也從來不讓人見卿餘, 放話是人已經瘋了, 誰要見就是想帶人走,別怪她誤會。
所以卿薔特別好奇,江今赴是怎麽說動她媽讓他來的。
兩位老爺子交好這事兒他們是一起知道的, 當時她爺爺提了一嘴, 說是他讓權那會兒江家還沒有下一代的掌權人,就準備等等再說,結果等出事兒來了, 就一直沒說, 直到林汀發現不對那天, 他才一起告訴了兩代人。
但一個麵談, 一個通話, 總歸不同。
再加上薑辛北略執拗的性格,現在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江今赴於薑辛北而言應該仍然沒有清清白白,怎麽也得真凶找到後他才能洗脫冤屈,就拿見卿餘這件事兒來說,江今赴目前是最容易被她媽認為要放人走的人。
卿薔心下疑惑,在進電梯前,大腦轉動就沒停下過。一樓有人推著照射燈走,應該是剛來實習不久的,在等旁邊的電梯時手忙腳亂摁了開關,強光照來,卿薔下意識抬手垂眸。
頸件墜著的玉石亮了一瞬,她眯了下眸。
電梯門開,沒顧得上身邊人道歉的聲音,她摸出手機,打了行字發送出去。
確認發送成功,她邁步走進電梯裏,握在屏幕兩側的手自然地落在身邊,還未到自動息屏時間,上麵的內容在電梯壁反射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