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那句話回**在荊鬱耳中久久不能消散, 整個晚上腦子裏反複著的都是今天她激動憤怒厭恨他的畫麵,她是恨他的,哪怕最近的小心相處也沒能挽回她一絲一毫的改觀。
甚至在她心裏多年前那個她已經被她自己全權否決, 她後悔了, 甚至嗤之以鼻。
荊鬱躺在**第一次感到走投無路的無望,她不眷戀過去也不想再跟他有未來。早就甩開了過去向前看。
可是留在原地永遠不能掙脫的他怎麽辦呢?
十二月走完,孫春燕的一審也結束了。
新年來到的這一天江笙回了老家,不過也隻敢遠遠的看著, 奶奶家的煙筒冒著煙,聽說南南也回來了。
好想進去看看啊, 如果她跟奶奶說她根本就沒考上大學, 之前的都是騙她的,自己覺得之前長得難看去整了容, 奶奶會不會氣得不想認她?會不會滿心的失望?
天飄起了雪花,江笙藏在路口拐角看了好一會才轉身離開, 在國外那頭三年,她沒多餘的錢搭在路費上,僅有的那點不是要用在陶晏巨大的看診開銷上就是要租房生存,能寄回家的那點也是硬省出的唯一的一點餘錢。
後來情況好了,可也回不去了。
江笙摸了摸自己凍得冰涼的臉, 順著眉骨摸到眉心, 緩緩向下, 失神地摩挲著, 還有哪一處像她?
叫她怎麽能不恨呢。
那年她剛出獄,本打算來年再考, 雖然經過那麽一遭身體垮了,但是心卻更硬了, 那股濃烈到哪怕幾經輪回轉世都磨滅不掉的刻骨仇恨逼得她不得不重新站起來。
她當時能想到的唯一出路還是高考,後來,他們連這個路都要斬絕!
她記得他們一行人被逼著離開南城那天正下著暴雨,因王女士的關係,江笙沒跟陶晏他們一起走。
後來聽警方給出的調查結果是他們的車子要上高速的時候,從後方突然橫插過來一輛貨車,直接將他們的車撞了個側翻,陶晏跟他媽並排坐在後座,因為王女士的位置在左側直接受力點,所以她傷得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