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鬱見她眉心蹙起略顯遲疑, 甚至再次打量他的目光明顯有些忌憚,荊鬱忙收回目光,穩了聲調, “他們是他們, 你是你。”
江笙垂眸,是啊,他們是他們,她是她, 她怎麽能跟他們比呢?他們誰坐過牢?跳過樓?改頭換麵有家不敢回?吃了所有能吃的苦,受了不該她受的罪, 可他們呢?一個個都好好的風光無限瀟灑度日, 隻有她是被人丟進煉獄靠著自己血淋淋的雙手雙腳硬生生從煉獄中爬出來的,嗬, 確實不能混為一談。
江笙無言,荊鬱不知道要怎麽承諾安撫, 她才能不這樣防備自己,氣氛一時凝滯,還好汪奪適時出現打破了這場無聲的僵持。
汪奪辦事效率奇高,早上荊鬱剛說不久,這不過才兩個多小時, 挑選好的地產經濟就上門了。
正好給了荊鬱一個台階。
荊鬱放低聲音, 還試著笑了笑, “你住的地方太遠, 來回太不方便,看一下附近有沒有你喜歡的。”
“不了, 搬來搬去麻煩。”
“不麻煩,以後自己的家就不用再搬了, 不過你哪天如果住膩了可以再換。”
江笙眉頭蹙得更深了,什麽意思?昨天送她大項鏈,今天送她房子?
他這是真準備用金錢攻勢了?昨天她確實萌生了走之前在他身上撈一筆的打算,別人能撈憑什麽她就不能撈?
不偷不搶送上門的,感情詐騙也是你情我願,他能騙她,她為什麽就不能騙他?
可是剛才那一幕又讓她想起了六年前,昨天剛萌生的想法就被掐斷了。
蔣家如今不過是秋後螞蚱,現在如何拿捏磋磨完全就看荊鬱狠不狠得下心,又可以允許她做到什麽程度,現在也完全看不出他會不會管這個閑事,說實在的,他說什麽,她根本就不信。
畢竟現在自己仗著的不過是那點可有可無說散就散的興趣,他能冷眼旁觀到什麽程度,最後的底線是什麽,還需要反複試探才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