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牧羊在醫院待了快兩周,外麵已經變了天氣。住院出院都突然,她連件外套都沒帶。
池遂寧脫下西裝把她裹嚴,確定透不進一絲風才攬著她出門。
李叔把那輛區區一千萬不值得變現的庫裏南停在門口,池遂寧把風馳E1的鑰匙遞給他,然後坐上了駕駛座。
姚牧羊欲言又止:“其實……也不用特意換輛車的。”
池遂寧給她係好安全帶:“我不能授人以柄。”
“哦。”
這一句說完,她又不知該說什麽。病房裏的沉默已是難捱,車廂裏更甚。
她隻得望向窗外,路邊的銀杏葉已黃了一半,濃墨重彩,是實打實的秋天了。
身上池遂寧的西裝寬大,連手指尖都遮在袖子裏,柔軟的裏襯摸了又摸,最終還是沒忍住,低頭在領口嗅了一嗅。
忍冬木的氣味很淡,想來是今早剛穿上身,但仍然熏得人心裏發癢。兩人相識之處,她就是靠這個氣味認出他的。她研究半天,舉起袖筒罩在鼻尖上,吸了個爽。
忽然車子停下,一轉頭,池遂寧正一臉探究地盯著她瞧。
四目相對,社死當場。
池遂寧向來愛幹淨,這會兒卻也有些遲疑:“我早上剛換的。”
“我、我知道。”
“有味道?”
“不、不是,洗衣液挺好聞的,是什麽牌子?”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池總什麽人,怎麽會親自洗衣服,再說這高級定製的西裝,也不可能用得到洗衣液。
果然,池遂寧愣了一下:“不知道,這件很久沒穿過了。”
怪不得氣味這麽淡,莫名其妙地,姚牧羊覺得有點可惜。
池遂寧忽然笑了笑:“上次穿它,還是在六大會計師事務所的時候。”
姚牧羊見他回憶起往事,坐立不安起來,指著擋風玻璃:“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看路,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