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假設, 梁淨詞是薑迎燈的親哥哥。
他誇自己的親妹妹漂亮,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妥?
不同角度去品這話,他的心意模棱兩可。
可是梁淨詞又不是真的她的哥哥,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對她用“漂亮”這個詞了。
這是薑迎燈始料未及的。
因為在此之前,他隻是誇過她可愛。
比如她當年也是這樣一頭齊肩中長發, 那時12歲, 少女時期,正從齊劉海往時下流行的斜劉海過度, 她做題時把劉海用小小的黃色發卡固定在頭頂。
薑迎燈指著她的新發卡, 靦腆地問旁邊給她輔導作業的梁淨詞:“這個花花好不好看?”
梁淨詞漫不經心地掃一眼她幼稚的發卡,又漫不經心笑一下,淡聲說:“挺可愛的。”
這話說的, 一看就不走心,jsg大寫加粗的哄小孩。
她不再問,黯然地趴在桌上, 繼續看題。
又或者,過年的時候, 她買一頂本命年的小紅帽, 裹著大紅色圍巾。遠遠從雪地裏來,像個突兀的火球。
梁淨詞坐在薑家飯桌的煙火氣裏, 看著小姑娘從冷冷雪光裏走進家門,她又拽著他,怯怯問:“你覺得我的新衣服漂亮嗎?”
梁淨詞掃她一眼,笑得疏離, 意思性地誇一句:“很可愛。”
她就捏著帽子上的揪揪不吭聲。
薑迎燈不是非常喜歡“可愛”這個詞, 她總覺得隻有誇不出漂亮的時候,才輪到可愛, 裏麵多多少少沾點人情世故的成分。為了不拂你麵子,於是用這樣一個萬無一失的字眼。
輕而易舉說出口,也不算違心。
但是“漂亮”就不一樣了。
漂亮、可愛——這簡單的四個字就這麽被她硬生生地研究了一路。
薑迎燈攥著傘柄往宿舍樓上去,路過一層的玻璃窗就要停下來欣賞一下自己的頭發。
委實有點魔怔。
回到宿舍,已經不早。室友們大多數都上了床,就剩林好還在大桌前敷麵膜追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