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織開衫是奶油的顏色, 鬆鬆地搭在她的肩,因為剛才那麽滑下來的一腳而些微脫離她的身體。但薑迎燈早已迅速把衣服拽好,梁淨詞大概就是那一瞬間裏看出了破綻。
他問:“是不是讓人欺負了?”
薑迎燈說:“沒有。”
梁淨詞不語, 平靜地注視她一會兒。像要把她這雙眼看穿。
“小姑娘你坐我這兒吧,我出去抽根煙。”說話的是梁淨詞另一側的一個男人, 好心為她讓座。
薑迎燈看過去。
男人起身, 她見空座,急忙占下。
梁淨詞身上瞬間就變得輕盈些許, 撐著她後脊的手落了空, 緩緩放回膝頭,低頭見西褲上麵兩三道讓人坐過的褶,他沒去扯平。
抬眼便瞧見桌上擺著幾個盒裝的冰紅茶, 梁淨詞手探過去,將紙盒上的吸管掰下來,插進罐裝的奶啤裏麵。
而後塞到薑迎燈的手心裏:“給你拿的, 喝吧。”
易拉罐總讓人手摸來摸去,挺髒。他是貼心, 薑迎燈指著那冰紅茶說:“人家少根吸管呢。”
梁淨詞背靠沙發, 鬆散後倚。不以為意說:“一會兒我帶走。”
薑迎燈喝著飲料,坐得端正筆挺, 抬頭看人唱歌。
梁淨詞的視線落在她耳側。
她頭發短了些。
他還記得,上一回見的時候還能紮個馬尾,現在這個長度綁起來,大概隻能紮個小揪揪。
齊肩發, 很斯文, 很適合過秋天。
梁淨詞看著她**的後頸,如果剛才沒看錯, 她裏麵隻穿了一件吊帶,微微一笑,語氣懶怠輕嘲一句:“衣服這麽穿,你也是不怕凍著。”
薑迎燈小聲的:“這算什麽,我室友還光腿呢,反季節戰士。”
新鮮的詞,梁淨詞揚眉:“什麽戰士?”
她不多說:“你又不懂。”
有代溝了,語氣裏還有那麽點跟家裏長輩叛逆叫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