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撣了撣蟒袍,換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蹲下身:
“三弟啊!早跟你說了口舌招尤,你看這不就現世報了?”
福王呸了一聲,綠豆眼裏幾乎噴出火來。
朱常洛露出一副愁眉苦相後雙手一攤:
"要不說咱爹疼你呢!瞧瞧這滿身的小肥肉,未來被人砍成肉泥還能湊出二百斤......"
"你放......"
福王剛要爆粗,突然被太子拽著胳膊拎起來:
"說真的,我巴不得連夜扛著馬車替你去洛陽,我去當福王,這太子讓你來當,剛才我還跟父皇哭呢,說三弟龍章鳳姿......"
話沒說完,福王猛地掙開朱常洛的手:
"你當本王傻嗎……"
話音未落,福王突然瞥見太子袖中不小心滑落的監國詔書,頓時像被掐住脖子的肥鵝:
"你你你……”
你你你了半天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胖手指著詔書上"如朕親臨"的朱印直哆嗦。
朱常洛順勢把詔書往他懷裏一塞:
“要不咱倆換換?你去批奏章,我來做福王?”
說著他忽然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
”知道父皇為什麽讓我監國嗎?"
福王肥厚的耳垂動了動。
"他說滿朝文武就三弟你……”
話未說完,朱常洛扯開嗓子學著萬曆的咳嗽聲:
“咳咳……洵兒一頓能吃兩隻燒鵝……監國七日……怕是要把戶部吃空了......"
"朱常洛!"
福王的暴喝震得滿屋宮女太監再次撲通跪地。
"別吵吵!"
朱常洛掏著耳朵往鎏金交椅上一癱繼續道:
“我是真不想監國,我隻想繼續當我的清閑太子。”
福王綠豆眼頓時迸出精光。
肥厚手掌剛搓了兩下,突然想起今日萬曆瞥他的眼神,趕忙擺手:
"本王……本王就是一個藩王,監……監什麽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