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寧是當今丞相之子,與薑頌安兩家祖輩就是至交,從小就是薑頌安的跟屁蟲。
當年他父親貴為百官之首,裴硯寧又是裴家獨子,裴家人將他視為眼珠子,還沒長大就安排好了科考路,誰知他偏一意孤行。
在薑頌安入了軍營後也跟著跑了,五城兵馬司找了三天,最後才發現這人竟在薑頌安軍營旁的草垛躲著。
被發現後,死活不肯走,又不願意吃喝,裴家人心疼,隻好吩咐留在軍營,隻說命個閑職。
就這樣他一路跟著薑頌安,轉眼間都當上了將軍,算起來也有些日子沒見了。
第二日,薑頌安跟著薑父到了禦前。
薑父先開口跪下謝罪:“臣請罪,教子無方,教得他不堪大任。
薑頌安暗歎,他不愧為老謀深算,一句話將薑拓罪名輕輕揭過,隻說了他無才無能,全然將逃脫致將士身亡的罪責脫得一幹二淨。
上頭那位輕笑:“薑小將軍,鮮少來宮內走動,不如先去熟悉一番吧。”揮揮手示意身邊人。
身邊內侍有眼色地對薑頌安做出請的姿態,她也好行禮退下。
薑頌安心裏明白這是**裸包庇。
新君踐祚,朝堂動**,朝內能用的武將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父親提拔上來的,以現在朝中局勢,陛下是不會動他的。
父親自然也是知道這點,才敢帶她上禦前,利用自己為弟弟平罪。
“陛下,臣願以軍功換賞。”薑頌安跪下,對著上頭那位開口,薑父狠盯,提醒他慎言。
“哦?先前不是說,得軍功換爵位,薑家女兒替兒郎,怎麽這是?”皇帝左掃右看,心中有了幾分打量。
薑頌安挺直脊背跪得筆直,目光直直撞進龍椅上審視的眼神:“陛下,臣弟既已踏入軍營,便該靠自己的本事掙前程。”
她餘光掃過父親驟然繃緊的下頜,故意將尾音拖得綿長,“總不能一輩子躲在姐姐的裙裾下,讓人指著脊梁骨罵薑家出了個沒骨頭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