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漾根本沒有想到懷孕這層。
低著頭，她猛然想起周鶴庭帶她去別館那次。
他弄得凶，沒做措施，至於事後有沒有吃藥，她自己都忘了。
偏偏周鶴庭還能分心，特意派何副官來‘關心’她的肚子。
柳漾閉了閉眼睛，努力壓抑著身上的顫抖。
何副官低聲試探，“柳小姐？”
她沒應，越過何副官往外走。
何副官歎了口氣，跟在她身後。
到了醫院，周鶴庭已經派人為她打點好一切。
檢查完畢，已經是晚上七點。
柳漾麻木地坐在走廊椅子上，等待檢查結果。
等待過程很難挨，度秒如年。
何副官遞給她一杯熱水。
她接過，杯身的溫度很暖，卻捂不熱冷透的心。
等從醫院出來，柳漾的腿已經僵得走不動。
何副官一邊扶著她，一邊拉開車門。
車門打開，透進的燈光一片濃白，籠罩在身處暗處的男人身上。
從柳漾的角度，能看到他筆直的軍褲，沒有一絲褶皺，熨帖得仿佛不近人情。
何副官提醒，“外麵風大，柳小姐，您上車。”
她被困在門內，這車不想上，也要上。
坐在男人身邊，門被關上，隔絕了外麵的光，柳漾攥著檢查結果的手，慢慢收緊，“我沒有懷孕，少帥和我都可以安心了。”
抬手抽過柳漾手裏的檢查報告，周鶴庭隨意掃了一眼，麵色喜怒不明。
片刻，他手心緊攏，紙張隨之咯吱幾聲，皺得成團，“沒懷最好。”
柳漾慶幸，但也心澀，“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
手背青筋鼓了鼓，周鶴庭揚手扯開領口的扣子，無言良久。
車子緩緩啟動，隻有輪胎碾壓在地麵的顛簸聲。
朦朧的燈光穿透車廂，照得柳漾腫脹的側臉忽明忽暗。
降下車窗，周鶴庭煩躁地點了支煙含在唇邊，霧氣緩緩吐出，隨著夜風飄散，“殷晚汀...我已經責備過她，我名下的兩套房產移到你名下，明日何副官會把房契送到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