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彼此之間各懷心思,各自籌謀,卻終究不可得。
給他們致命一擊的,反而就是他們最珍視的。
沈淮衡是,沈太師是,沈淮序亦是。
屋內一片死寂,沈淮衡的啜泣聲在空曠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突兀,斷斷續續,像是秋日裏最後幾片落葉在風中顫抖,帶著一種無依無靠的淒涼。
“戲看完了,人也該散場了吧?”
沈今棠沒了繼續看他們演戲的心思,站起身來開口說道。
沈淮序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沈今棠的臉上掃過。
沈今棠靜靜站著,眼神清亮得近乎透明,像是能直透人心的利刃,仿佛輕易便看穿了他心中那些未被言明的念頭。
沈淮序被她那直白而銳利的目光刺得微微一滯,似乎有些惱怒,隨即轉過身,語氣冷冽地吩咐道:“帶他出去。”
隨著他的命令,兩名侍從上前,將瑟瑟發抖的沈淮衡架了出去。
“出來。”
沈淮序留下這句話,抬腳向外走去。
沈今棠站起身,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裙,也跟著往外走。
當她走到門口時,微微頓了一下,目光在房間裏緩緩掃過。
厚重的窗簾將陽光擋在了外麵,隻留下一絲微弱的光線勉強照亮這個壓抑的空間。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混合著沈太師身上那股衰老的氣息,讓人不禁皺眉。
時間仿佛在這裏凝滯,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沈今棠微微仰頭,似乎看到女孩朝自己笑了笑,那笑容裏滿是解脫與欣慰。
女孩的仇,都報了。
接下來,就是她的仇了。
沈今棠緩緩轉身,再未停留。
徒留沈太師癱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的後半輩子將會在無盡的悔恨與痛苦中度過,生不如死。
沈今棠沒有回頭,隻是輕輕推開門,門外的光線瞬間湧入,與屋內的昏暗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