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們現在是去長公主府,還是……”流火小心翼翼地問道。
沈今棠的目光從窗外收回,微微一頓後,輕聲開口:“百川書院。”
她答應過顧知行的事,從來不會食言。
今早才答應要去見他,她自然不會讓他久等。
“是!”
馬車在流火的嗬斥聲中緩緩啟動,馬車一路向著百川書院的方向駛去,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輕微的軋軋聲。
車窗外,街景如畫卷般徐徐展開,行人往來,喧囂漸遠。
車內,陽光透過車簾的縫隙灑在沈今棠的身上,為她的身影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邊。
百川書院。
顧知行一大早就來到了百川書院,可一想起沈今棠早上跟他說的那些話,心裏便像被什麽堵住了似的,整個人懨懨的,提不起精神。
不過,這倒也沒引起旁人的太多關注——畢竟他之前來書院要麽遲到,要麽幹脆翹課,偶爾來了也是趴在桌上睡覺,早就被眾人習以為常。
“老大!”葉輕舟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於是壓低了聲音喊他。
聽到葉輕舟的話,顧知行微微側了側身,身子半靠在桌沿,去聽他說話。
葉輕舟忍不住湊近了些,眼睛裏透著期待,壓低聲音說道:“老大,昨天你走得早,今天我們去鬥蛐蛐唄。”
鬥蛐蛐?
顧知行想起葉輕舟用五百兩黃金買的那隻蛐蛐,瞬間動了翹課的心思。
他剛想開口應和,一道冷厲的聲音突然響起:“夫子,顧知行和葉輕舟二人又在課堂上交頭接耳!”
宋鶴眠坐在不遠處,目光如冰,冷冷地盯著他們。
上次被顧知行當場下了麵子,他總想著找機會讓顧知行出醜,好報複回來。
聽到宋鶴眠的話,夫子看向顧知行和葉輕舟的位置。
葉輕舟還沒來得及坐直,便看到了夫子陰沉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