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書。
沈淮序的貼身侍從。
沈今棠在聽到聲音的瞬間,便立刻辨認出了那是侍書的聲音。
她緩緩站起身,輕輕拂去身上沾染的灰塵,隨後,邁開腳步,推開門,走了出去。
“表姑娘,請。”侍書微微側身,恭敬地為沈今棠引路,態度柔和而謙遜。
沈今棠點了點頭,目光微微掃過侍書的背影,隨後邁開腳步,跟在他身後,沿著曲折的廊道緩緩前行。
從柴房到太師臥房的路,本該是熟悉的,但此刻在沈今棠腳下卻變得漫長而沉重。
她不知道自己昨日跟沈淮序說的話,沈淮序到底有沒有聽進去,聽進去了又做了多少?
陽光透過樹枝灑在地上,光影斑駁,但她毫無心情去欣賞這份美好。
她低著頭,腳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千斤的重量。
“請進。”
來到太師臥房前,侍書輕輕推開門,側身讓沈今棠進入,自己則恭敬地站在門口,沒有跟進去。
沈今棠深吸一口氣,抬腳踏入房間的刹那,一股壓抑的氛圍瞬間將她緊緊包裹。
屋內光線昏暗,厚重的窗簾嚴嚴實實地遮住了窗外的陽光,隻留下一絲微弱的光線勉強照亮室內。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藥味,苦澀而逼人,讓人不禁皺起眉頭。
這味道似乎凝結在房間裏,沉重得仿佛能壓住人的呼吸,讓人不敢大口喘氣。
沈今棠微微皺眉,目光在房間裏迅速掃過,最終落在癱在**的太師身上。
他麵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往日的威嚴與氣勢早已**然無存。
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癱軟在床榻上,一動不動,隻剩下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還活著。
隻一眼,沈今棠便看出沈太師現如今的模樣是沈淮序的手筆。
“大哥的心倒是狠的很啊!”
沈今棠的目光並未在太師身上停留太久,她的視線很快轉向了站在床邊的沈淮序,嗤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