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0日,脫離地球第5天)
鏽星生態艙的最底層突然浮現出螺旋狀的金屬階梯,每級台階都嵌著不同文明的記憶載體:齒輪文明的尾刺刻痕、矽基文明的瑕疵晶體、地球的熒光苔蘚標本。小薇牽著鏽芽的鱗甲小手拾級而下,裙擺掃過台階時,所有載體同時亮起,在階梯盡頭拚出“鏽跡共生記憶庫”的發光字樣——用地球的粉筆字、齒輪文明的尾刺文、矽基晶體的二進製碼共同寫成。
記憶庫入口,文明的指紋
老陳的焊槍在青銅大門上熔鑄最後一道裝飾:十二道歪扭的錨形焊點,每道焊點裏都嵌著不同文明的“初遇信物”——小薇的第一塊餅幹焦痕、棱鏡的瑕疵晶體碎片、雷語者的季風韻律結晶。“每道焊疤都是開門的鑰匙。”他敲了敲大門,發出混著《茉莉花》旋律的嗡鳴,“得帶著故事才能進去。”
王啟明的白大褂口袋裏裝著從各文明收集的基因樣本,當他將血色核心碎片按在大門中央,金屬表麵突然浮現出第七次時間線的蘇寒在潛艇裏畫的錨形——那是用生鏽的螺絲刀刻在艙壁上的,邊緣還帶著血漬。“記憶庫在篩選‘懂得疼痛的文明’。”他對著錄音筆低語,大門應聲而開。
庫內空間,失重的族譜樹
記憶庫的穹頂漂浮著十二棵由星塵苔蘚編織的巨樹,每棵樹的根係都連接著不同文明的記憶支流:地球的暗河水流化作銀色根須,齒輪文明的戰鬥史詩是青銅色脈絡,矽基文明的晶體數據則凝結成透明的樹膠。小薇驚喜地發現,某棵樹的葉片上正播放著自己教鏽芽畫餅幹的畫麵,樹膠裏還封存著當時掉落的餅幹渣。
“這些樹會生長。”朵朵的結晶身體化作蝴蝶停在枝頭,翅膀扇動時抖落記憶露珠,“雷語者的風暴能量在給樹根施肥,棱鏡的晶體數據庫正在生成新的年輪。”她指向某片突然泛紅的葉子,那裏浮現出矽基幼體第一次嚐到甜味時的虹膜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