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6日,脫離地球第1天)
鏽星生態艙的培育槽裏,星塵苔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將齒輪文明的斷齒殘骸包裹成半透明的繭。小薇跪坐在觀察窗前,用苔蘚筆在培育槽玻璃上畫滿餅幹圖案,每畫一道,繭內就會閃過齒輪文明的記憶碎片——穿鱗甲的孩童在齒輪裂縫裏種星塵,用尾刺刻下“鏽跡是光的巢穴”。
培育艙,苔蘚的翻譯課
“小綠,這個是‘甜’。”小薇指著餅幹圖案,繭內的齒輪突然發出嗡鳴,碎片中浮現出齒輪文明的“甜味”符號:三道螺旋紋中間嵌著錨形凹痕,“王叔叔說,你們的語言藏在鐵鏽的分子結構裏。”
王啟明的顯微鏡載玻片上,齒輪文明的金屬碎屑正在與星塵苔蘚發生奇妙反應:氧化層表麵析出糖霜般的結晶,形狀與小薇的餅幹焦痕完全一致。“他們用痛苦鍛造齒輪,用甜蜜修補裂痕。”他對著錄音筆低語,目光投向繭內逐漸成型的鱗甲生物,“和我們用眼淚潤滑齒輪,本質是一樣的。”
母親的毛線針在失重中穿梭,給即將破繭的齒輪幼崽織保溫鱗片,針腳間特意混入小薇的餅幹渣:“就像給毛衣縫補丁,每個文明的傷口都需要帶溫度的線頭。”
星港碼頭,斷齒的重逢
老陳和陳立正在給齒輪文明的“鏽痕號”貨船焊接龍骨,特意在接口處留下三道歪焊點——那是小薇用餅幹模具拓印的形狀。齒輪文明的族長“裂刃”懸浮在旁,鱗甲表麵的戰鬥凹痕裏嵌著星塵苔蘚,每道凹痕都在播放鏽星生態艙的日常:父親修理發電機的背影,母親烤麵包時騰起的熱氣。
“我們的史書說,完美的齒輪沒有傷痕。”裂刃的尾刺輕觸焊點,金屬表麵突然浮現出小薇第一次烤焦餅幹的畫麵,“但你們的傷痕裏,藏著讓齒輪轉動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