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人?他們來幹什麽?”
沈紉秋雖然不懂什麽家國天下,但也知道這些年的戰火紛飛少不了東瀛人的手筆,下意識排斥。
沈慶良隻覺得沈紉秋淺薄,不與她計較。
“春城鐵路附地是東瀛人的地盤,他們也許是來談擴建的吧。”沈慶良背著手急得來回走,“無論他們是來幹嘛的,我們沈家的罪名都不能鬧到那些大老爺們麵前。”
沈慶良催促著,沈紉秋卻想到了另一碼事。
她好像隱隱抓到了今天落霞山上的不尋常。
“沈紉秋,你聽沒聽見我的話?”沈慶良拍了拍桌子。
“聽見了,”沈紉秋懶洋洋地應了聲,“那又能怎麽樣?你總要讓別人見到我的價值吧。”
“你就算得了他青眼,也就是個情人要什麽價值?”沈慶良不耐煩,“最多是個妾室,我給你陪嫁點黃金也就算了。”
窗外夜色濃鬱,風燈的影子落在沈慶良臉上,像是鬼魅般可怖。
“那可不行,”沈紉秋指腹在桌子上彈了彈,“二叔忘了嗎?我是沈家的大小姐,你答應過會給我應有的地位。”
沈慶良下頜線蹦緊。
“大不了,你如果真有本事嫁給程恒野做妾,我多給你些嫁妝。”
“嫁人的事另說,今天程先生救了我,我的性命這樣金貴,作為感謝,沈家送程先生一個酒廠不過分吧。”
沈紉秋看透沈慶良的吝嗇,也不兜圈子。
沈慶良幾乎石化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
“一個酒廠?你知不知道沈家的酒廠一年進賬多少?”
“二叔不同意就算了,我還不起程先生的人情,也不好意思再上門,咱家的事,就由著東瀛人和稽查處看著處置吧。”
沈紉秋拍了拍旗袍下擺,作勢就要起身。
沈慶良看見了她腳上的高跟鞋,不用問也知道是程恒野送的,他忍著心中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