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休息室裏,隻有兩台亮著屏幕的電腦和一張一米五的窄床。
屏幕上的數據飛速地變幻著,微弱的光隻照亮了費河的半張臉,緊閉的雙眼沒有一絲熟睡的放鬆。
是的,他沒有睡,也睡不著,他在等數據結束時的滴滴聲,這過程很漫長,漫長得就像自己不知何時才能等到罪惡完結一樣。
叮咚叮咚,消息的聲音先於數據傳了過來。
費河雙眼微眯看了眼消息,是醫院的出診安排表。
滿當當的表格裏隻有零星幾個標著費河的名字,他知道這是主任的妥協更是毫無意義的反抗。
那年他畢業順利成為元豐市人民醫院精神科的醫生,年少有為被很多人看好,可他也知道在這裏任職隻是個幌子,他真正要服務的不是患者而是成先生。
本來安穩度日就好,可偏偏就是有人要往槍口上撞。科室主任是個大個子,經常用年輕人多曆練的話來壓榨費河,費河也不反駁,任由主任安排自己去做一些沒有意義的工作。
一天兩天,主任的權力私欲膨脹了起來,他以為自己已經成功拿捏了費河,今後科裏的累活,自己的發刊就都找到苦力做了。
事情的改變發生在第三天,科室主任被院長叫走,聽說謾罵聲貫穿了樓道。倒不是因為主任不珍惜人才,而是因為他動了不該動的人。
費河看著主任憋屈但又不得不陪笑的臉難受極了,他不知道自己努力讀書的這幾年到底為了什麽,因才華被人踐踏,卻又因權勢按住別人向自己彎腰。
最終,費河成了科室裏的紅人,也成了閑人。
咚咚咚
費河徑直走向門邊打開了門。
“費醫生,這是最新的實驗數據。”助理遞過來厚厚一摞材料。
費河坐在桌前借著燈光翻看起來。
001號,排異反應嚴重,評估4級
002號,正常。003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