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這孩子叫肖海,是今年分來市局刑偵實習的應屆生。”一個沉穩洪亮的男聲說道。
“我們剛開車把省裏領導送去酒店,看見門口熱鬧,就過來瞧瞧。推推嚷嚷的,肖海這孩子呀......太衝動。”一個溫婉柔和的女聲也開口道。
我這才注意到,那受傷的小夥子旁邊,還有一男一女攙扶著他。
那是山瑚和甄珠。
他們都是市局專案的人。我的人。山瑚是個辦案經驗豐富的中年同誌,老實厚道,人穩話少,明年要去基層所任正職;甄珠是跟我同屆入職的女刑警,身材高挑,齊肩短發,英氣漂亮,妥妥的一朵警花,等幾年也要回老家分局的政治處。
神奇的是,這兩人一說話,夾在中間的肖海好像立刻變成了透明人,毫無存在感。我必須集中所有注意力,努力提醒自己那裏還有個大活人,才沒有徹底忽略肖海。
“你姓肖?大海的海?”我問。
肖海微笑著點點頭。
離近看,他一米七八的中等身高,身材強健精瘦,沒有一絲贅肉。按理說,也不該這麽不顯眼。但肖海天生像一麵背景牆,像隨身披著隱身衣,隻要他不說話、不亂動,就不會惹人注目。
“現在才六月份,警校還沒開始公安聯考選崗吧,你就來實習了?”我疑惑地問。
警校包分配,但並不絕對。首先要選對專業,還要參加一場畢業聯考和麵試。這樣優中選萃,才會按成績的高低,從部裏,省裏,市裏依次選崗。
不過,各省都是每年七八月開展這項工作,等到入警培訓完,再正式定崗,都得下半年了吧。
這小子,怎麽來上班這麽早?
“我是社招的。組織關係還沒轉來,提前到局裏幫忙的。”肖海簡單解釋一番,又趕緊補一句,“我不要工資。”
“咱們西海雖然新建市,但公安財政充足,還不至於讓新人‘自給自足’。"我笑著轉頭,吩咐山瑚,“先帶這孩子走走流程。再換上夏執勤,來辦公室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