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隻剩三壇桐油了,還有二十多架雲梯沒燒,如何是好?”
廝殺當中,太史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聽到弟兄開口,他便叫道:“盡管去燒,燒不了的用刀劍斬斷便是。”
那軍漢見說隻是點頭,選了幾架雲梯,將桐油澆上去,便勒馬而還。
“投降免死!俺們都是朱虛漢軍!”
遠處,叫喊聲大作。可這一支亂軍並未有任何動作,他們仍舊亂糟糟的,並不知將,將不知兵。
太史慈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說什麽,卻又轉成大吼:“吾乃東萊太史慈,降者免死!”
此言一出,周遭不遠反抗,卻又不知何去的青州黃巾如蒙大赦,不再去看騎在馬背上,宛如一尊戰神的太史慈。
嘩啦啦的跪地求饒聲,直叫太史慈驚異。
片刻後,兩軍合一。
“使君,這些糧食是燒掉?還是如何?”有人問詢,指著滿車的糧食,躍躍欲試。
“當然是放在這裏,讓他們自取。”
正要動手的軍漢,哪知峰回路轉,驚得嘴巴能夠塞進鴨蛋。
眼見李雲義不利索的翻身下馬,用隨身攜帶的短劍戳開麻袋,看著裏麵滿登登的栗米,回首道。
“諸位既然願意為大漢百姓而戰,那便要記住一件事情,黃巾與我們一樣,都曾經是大漢百姓。今日我們各為其主,可他們同樣是人,要吃飯,要養活家人。”
“這些糧食咱們帶不走,就留在原地,勿要讓他們挨餓,死的時候都吃不飽。”
“時局如此,走錯路的人,並不該死。”
李雲義幽幽,說的話盡是大實話。
在他看來,兩軍交鋒,斷糧道打擊對方士氣最好的法子。
但他絕對不會做出將帶不走的糧食全部燒毀的事情,這已經不是浪費了,這是犯罪,是將無數人活命的機會,都給毀了。
好在這一軍當中都是吃過苦,過過苦日子的軍漢,對李雲義所言,雖然理解的不多,卻也不想讓栗米變成土地的肥料,滋養了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