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您好。”
施妤移步到了茶水間。
“是我。”她邊說,邊走到了落地窗前。
此時的夕陽將落不落,半邊沉浸在了連綿的火燒雲中。似火的顏色, 被灼燒著,直至與天地線上蔓延上來的夜色融化為一體,淪為無盡的沉悶和壓抑。
顧及著有其他休息的同事, 施妤不由也壓低了聲音:“請問您有什麽事?”
似乎是有其他人接過了電話。
短暫的停頓過後,響起了一道令施妤完全無法預料的聲音。
“爸?”
“您回國了?!”
施妤條件反射地往窗外望。
她自然看不見距離市中心十萬八千裏的機場, 但她似乎能想象得到,她爸站在機場出口, 打電話時的冷峻眉目。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 一眼掃過來的審視目光, 時隔多年, 依然得會讓她心生局促。
手指不自在地戳起麵前的玻璃窗, 施妤故作輕鬆地問:“需要我去接您嗎?”施爸出行向來有助手負責打理一切。電話另一端的聲音說:“不必。”
施妤暗鬆一口氣。
但緊接著施爸說:“今晚見一麵。我有話跟你講。”
“……”
施妤應該能猜到是什麽事。
她不想聽, 逃避地找借口:“我得加班。”
“需要我等多久?”施爸聽不懂弦外之音,隻顧說:“把今天的會議推遲。”這是對他身旁的助手說得, 大有要拉長戰線, 不見麵不罷休的架勢。正說著,夾雜在機場往來人群的嘈雜聲中,施妤又辨認出了另一道男聲:“師兄,好久不見!”
聲音聽著有點耳熟,施妤想了想,應該是簡溫文。
是了,他是施爸在國內的學弟, 之前還受施爸所托幫她準備過簽證資料的事。兩人見過幾次麵,也僅此而已。
掛斷電話後, 施妤身心俱疲。
她給自己衝了杯咖啡,癱倒在了茶水間的懶人沙發上。好累,和施爸不過交流一會兒,比上一天的班還累。她沒心情工作了,隻能被迫帶薪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