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竹撿起來葡萄藤, 重新蹲好,這才發現自己的腿有點麻,像是密密的電流在腿裏流竄, 她扶著身後的藤欄,站起來:“咱們還是坐著說吧。”
因為腿麻,她站起來的速度極為緩慢, 但等她完全站直,卻發現蔣俞白還在一動不動地蹲著, 陶竹的眼神裏透出了一絲疑惑。
蔣俞白:“……我腿麻了。”
陶竹憋著笑把他拽起來,就看見他高高瘦瘦的身影,顫顫巍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然後整個人靠在陶竹身上。
早在一張**抱過的兩個人,這樣親密無間接觸的時刻多到數不勝數, 可在這個時候, 陶竹身體僵了一下, 還是選擇把他搭在她肩上的雙臂舉起來,把兩人的距離拉開,走到他身側,把他扶到椅子上。
陶竹說:“你很誠實。”
蔣俞白嘴角撐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怎麽了?”
“確實是三十歲的身體。”陶竹重重地喘著氣,癱坐在座位上,緊接著說, “我餓了。”
蔣俞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讓酒莊的人去準備飯。
飯是簡易的意大利麵,陶竹摘掉點綴的羅勒葉, 用叉子把金黃色的千層麵上和西紅柿肉醬攪合到一起,剛挑起來, 聽見蔣俞白問:“我已經說完了,你是需要我說的再直白一點,還是有其他想說的?”
陶竹把已經繞好的意大利麵接著在叉子上繞了一圈又一圈,盯著被麵條裹大的勺子問:“一定要現在給回應嗎?”
沒有回應,就已經是回應。而這個答案,出乎了蔣俞白的預料。
他能夠想到的,就是他會錯了意,她給他的確實是一封感謝信,她也確實隻是想跟著他。
從頭到尾,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的氣場在那壓著,陶竹說完話就開始緊張,悶不吭聲把意大利麵往嘴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