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瀟聞聲正要回頭,就見陸平川把腦袋擱在自己的肩膀上,麵色不虞地盯著她的手機。
仿佛那不是一部手機,而是一顆定時炸彈。
男人臉色陰沉,眉眼間寫滿抵觸,但微微張開的鼻翼卻泄露了他的緊張——這個模樣的陸平川實在少見,岑瀟看著,突然就起了逗他的心思。
她偏過頭,故意將目光投向遠處:“下午在病房,你還祝福我能有活著抵達夏威夷的那天。”她說著,語氣微慍,“怎麽?就準你威脅我,不準我威脅你?”
病房裏的那場戲,本來就是演給陳泱泱看的。可兩人畢竟沒有商量、彩排過,所有的台詞都是話趕話說到那兒了。
如今看來,他當時為了做戲而口不擇言的狠話,真的傷到她了。
陸平川抬起腦袋,頗為苦惱地思忖片刻,本想說些什麽來解釋,結果一開口卻變成了:“當時,你說我對你別有用心。我為了你做了那麽多,你卻以為我把你當工具,我能不生氣嗎?”
岑瀟聽著,瞪大了眼睛——咦,他怎麽還委屈上了?
陸平川坐在沙發上,煩躁地側過身子,背對著她。岑瀟一回頭,就瞥見這麽一個背影,與窗外的繁華夜景彼此對照,因而顯得更加落寞。
她雙手抱胸,衝著這個背影冷聲道:“可是,你罵我沒有心。”接著,又像想起什麽似的補充了一句,“還有,我救溫梓涵的那天晚上,你還在和別的女人上床。”
話音落地,岑瀟便見陸平川的背倏地繃直了。
他從前就聽人說過,如果沒做好萬全的準備,千萬別和女朋友吵架。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女孩子能翻出哪天的舊賬來。
他當時不以為然,結果,今天就迎來了現世報。
可更讓陸平川頭疼的,不是岑瀟要翻的舊賬,而是該怎麽做,才能停止她的這種行為。
他從前沒怎麽哄過女孩子,一是不上心,二是沒必要。就算真有異性和他鬧別扭,一張黑金卡或是幾個名牌包,基本上都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