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召一整晚腦袋裏都仿佛豎著一根針, 疼的折磨人,眼睛也哭的有些紅腫,整個一副頭昏腦漲神經衰弱的狀態, 完全沒睡好。
做夢又夢到了小時候在孤兒院,很多忘記的記憶此時卻像是用釘子刺在腦海裏, 隔一段時間她都要做噩夢, 想到她離開之後,那時候靳卓岐找不到她或許很絕望。
他當時給媽媽去台海治病, 即便是過了那麽久,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小時候的她, 他的目光裏除了意外滿是期待,可轉頭聶召就成了他的仇人, 他應該很恨。
如果不是因為小時候, 聶召完全相信, 她會被用無數方法被靳卓岐搞死。
夢裏一直在循環靳卓岐手裏拿著一把十字.弩對準她的額頭,冷眼看著她, 聶召聽不清他說了什麽,隻是看到他的眼神蝕骨的冷意跟痛苦,眼淚止不住地掉,額頭好像也被破開了一個血洞在止不住往下流。
她做了一場又一場的噩夢,等醒來,緩緩睜開眼,是黑暗的房間, 周遭除了窗戶哐當的聲音之外,很安謐。
這種靜會讓她不舒服甚至恐慌。
聶召手往旁邊抓著, 摸了半天,才找到了手機, 捏著手機看了好一會,給那個號碼打了過去。
付坤給她發的微信號就是靳卓岐的手機號碼。
等她打了之後,才倏然清醒過來,此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
沒來得及掛斷,就接通了。
看到通話時間開始跳動的那一刻,呼吸都停滯了。
“喂。”
一道沙啞含著冷風的嗓音傳過來。
聶召徹底恢複過神,坐起身抓著長發,看了看號碼確定是靳卓岐的,也跟著“喂”了一句。
那邊不吭聲,兩人的呼吸彼此開始傳播給對方。
最終是聶召先開的口,聲音惺忪,沙啞中還帶著點平常沒有的放軟:“我剛才做噩夢了,就想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