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召一直被折騰到淩晨兩三點才睡著,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錄音筆的出現讓她意識到自己的病情不是像她以為的變好了,反而愈發嚴重了起來,躺下睡了大概不到半個小時, 聶召就醒來了。
她睜開眼看著頭頂的燈,側躺在被窩裏, 在那一瞬間就感覺到了身後缺了一塊。
靳卓岐沒在。
聶召翻了個身, 擰眉眯著眼坐起身,看到了正在陽台外坐著的靳卓岐。
他身上掛了個外套, 長腿翹著坐在陽台上的椅子上 ,麵前放著一盒黑中支跟打火機, 還有一瓶酒,以及一個藥瓶。
隔著一層玻璃以及半掩著的窗簾, 聶召看不清他的表情。
隻覺得他自己坐在那兒, 看上去很痛苦跟孤寂。
她歪著頭看了他幾眼, 靳卓岐就像是意識到了她的視線一樣,回過頭在窗簾縫隙中跟她對視上了。
沒等他站起身進來, 聶召就掀開被子下了床赤著腳,佯裝成錄音筆裏她的樣子往靳卓岐的方向走。
她聽了所有錄音,知道自己發瘋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占有欲強,偏執陰戾,話語也從來沒有邊際。
見人過來,靳卓岐站起了身拉開了陽台的車門,門剛打開, 人一頭紮進了他懷裏。
風吹得很冷,靳卓岐坐了很久, 身上都涼透了,指尖都冰涼的像是冰塊一樣, 她確實剛從暖烘烘的被子裏鑽出來,渾身像是個小火爐。
也不嫌冷,整個把他的腰抱住了,渾身的熱意開始漸漸往他身上渡。
聶召沒吭聲,感覺到身上襲來的刺骨的涼,抱的更緊了。
過了一會,才歪著頭看著桌子上放著的煙,問:“我能抽嗎?”
她說完,自顧自地走過去,捏著小桌子上的煙盒抽出來了一根,咬著又頭看向靳卓岐。
靳卓岐失笑了一下,撈起旁邊的手機,低垂著眸給她點燃,一抹薄煙從唇瓣中緩緩溢出來,模糊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