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裏的光亮及不到牆角,更無法延伸進臥室。岑詞雖說呼吸都受阻,但眼睛是雪亮的,剛才絕對就是個黑影,而且黑影也絕對閃進了臥室。
再也沒有出來。
就像是藏在臥室裏跟她對峙,又或者是匿在黑暗裏注視著她。
許久岑詞才能動彈,緩緩伸手去夠沙發後的操控板,目光卻是一直盯著臥室方向,手指一撳控製鍵,霎時全屋大亮。她猛地起身衝向臥室,卻在看清眼前一切時再次僵住。
臥室裏哪來的人?
岑詞繃緊了氣息,心髒跳得厲害,聒噪著耳膜,一下又一下的,她站在原地不動彈,伸手去摸牆上的開關,“啪”地一聲關了燈。
臥室裏陷入黑暗。
一切聲響都像是被吸進了黑暗裏似的,周遭安靜,靜到隻能聽見呼吸聲。岑詞最開始以為是闖入者的呼吸聲,冷靜下來才反應過來是她自己的喘氣聲。
漸漸的,該有的聲音都回來了。
牆上的鍾表聲、冰箱的聲音、窗外偶爾的車鳴聲……
視線也適應了黑暗,窗簾沒拉,月光傾進室內,映得雪亮。岑詞始終沒挪腳步就守在門口,所以在視線適應亮度的這期間如果有人跑出臥室,她就會知道。
而且關燈陷入黑暗也不過就是短短時間,畢竟還有月光擔著。
沒人跑出來。
也沒人,在臥室裏。
哪怕影子,岑詞都沒看見一抹。
岑詞靠在門框上,全身像是被抽了力氣,軟塌塌的。是看錯了?不,雖說是餘光,但那麽清晰的一道影子閃過去還是不可能看錯的。
她想起之前也有過這麽一次,當時正巧秦勳來家,結果鬧了場烏龍。
岑詞再次開燈。
整個臥室燈火通明,所有的擺設一覽無遺,當然也有能藏身的地方,例如床底下,例如窗簾裏,可岑詞覺得,就算她翻遍整個臥室都未必能找出那道影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