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野的確要比湛小野二號更像個人名,對於一個將主人格完全取代的次人格來說,擁有個全新的名字也是件很有成就的事兒。
湛野很滿足這個名字,急躁不滿褪去後,他又恢複吊兒郎當的模樣。
岑詞當時在閣樓看見的模樣。
“岑醫生,我以為你會鍥而不舍呢,怎麽?被湛昌嚇著了?”湛野哼笑。
從進門到現在,他都保持著談話的主動權,一切的節奏都在他掌控之內。岑詞麵色不驚,卻在心裏迅速勾勒出湛小野次人格的性格特點:陰沉、報複心強、做事有計劃。
但同時他也未必能耐得住性子,像是他的主動現身。
還有他的敏感,例如會因為一個名字問題而有明顯的情緒變化。
岑詞從不怕人格分裂的患者,怕就怕會遇上那種深沉如海無堅不摧的次人格,那種才真正叫做難啃的骨頭,但湛小野的次人格還好,雖看著強大,但並不是難以攻克。
有在意的東西就有脆弱點,脆弱點就是缺點。
岑詞坐在那,很穩當,問他,“湛小野,病因在你,所以你為什麽會覺得我要對你爸爸鍥而不舍?”
“湛野。”他淡淡出聲糾正。
岑詞笑而不語。
他慵懶地靠著椅背,翹起二郎腿,“湛小野很無辜,該死的是他爸,岑醫生不該找準病灶嗎?”
“你爸為什麽該死?”岑詞問。
他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就掩去了,笑,“你直接去問湛昌啊。”
岑詞淺笑,風輕雲淡的,“沒這個打算。”
他聞言一愣,看著她微微皺眉。
可岑詞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打算,喝了水潤喉,又招呼他多喝水,並告知南城冬天氣候幹,沒事得多喝水。見狀,他眉頭皺得更深,但還是壓住了不悅,探身上前拿了杯子,但也隻是應付地喝上一口就放下了。
“什麽叫沒有這個打算?”他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