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詞睜眼時窗外已是大亮。
她從**坐起來,迷惑了挺久才反應過來下自己身在何處。
從南城到北市,她就這麽義無反顧地來了。
昨晚秦勳送她回房間,臨關門前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說,小詞,謝謝你。
謝什麽,她問。
秦勳凝視她:謝謝你心裏裝了我。
……
岑詞從不否認心裏有秦勳,很早的時候,就不知不覺把他放進心裏了。細膩、柔和,就跟徐徐溪流似的注入心澗,漸漸匯集成海。
可能,這才是最舒服的男女關係吧。
從什麽時候失去了感情上的安全感?岑詞不得而知,就像是心頭始終空了一塊,不知道怎麽填滿,於是她想,也許秦勳可以。
岑詞想到了挽安時。
想到了那晚秦勳看著她,叫她挽安時。
那一刻她其實看得清楚,當時的秦勳眼睛裏有一種情感,叫迷戀。
衝動是魔鬼,能吞了正常人的理智。
隻是一覺醒來後理智就回來了,秦勳心裏有她毋庸置疑,那麽挽安時又占了多少分量?
這是件可怕又磨人的事。
盛棠覺得,挽安時她不在,卻又無所不在。
挽安時就像是隱藏在黑暗裏的影子,看不見,卻總能隔在她和秦勳之間,漸漸的讓岑詞覺得,不管什麽時候都有雙眼睛在注視著她,茲擾她,影響她。
甚至潛入她的夢裏,影響她的情緒。
岑詞從**爬起來,進了浴室。
花灑開,漸漸水霧氤氳。
岑詞站在花灑下一動沒動,噴頭的水柱不小,很快浸濕了她的長發,貼在柔軟的後背,襯得皮膚雪白。
不是一夜無夢。
相反的,夢魘見縫插針無孔不入,這一晚岑詞覺得很累。
她夢見了個小女孩。
像是五六歲的樣子,披散著頭發,纖細孱弱得很。她一直在跑,岑詞好像一直在後麵追,她不知道小女孩要跑到何處,就那麽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