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有人。
岑詞第一反應就是可能自己還在做夢,掐了一下胳膊,疼。
不同於剛才夢裏陷入黑暗裏的情形,客廳裏有光,是臨睡前她開的夜燈,方便她一旦起夜時有照明。鵝黃色的光暈淡淡的,其實不足以映亮整個客廳,但至少不會讓客廳存在盲點。
所以那人沒匿藏在牆角裏,也不是黑乎乎的影子,就站在窗前背對著她,一動不動。
是秦勳!
窗外的月色不算明亮,他整個人籠罩在月光裏,是慘淡的光亮,映得他整個人都不真實。岑詞之所以被嚇了一跳是因為沒想到一出臥室就能瞧見人,畢竟在夢裏她就被嚇得夠嗆。
見是秦勳,岑詞的心緒就安靜下來,但與此同時狐疑也漫上心頭,這大半夜的他不睡覺站在窗前幹什麽?
失眠?
岑詞輕聲,“秦勳?”
秦勳沒反應,充耳不聞。
這倒是奇怪。
岑詞原本上前,可剛一抬腿,有種異樣就攀升了心頭,絲絲縷縷的跟血液糾纏在一起,令她好不容易回暖的身體又漸漸染上寒涼。
一個荒唐的念頭就形成了——
他是秦勳嗎?
岑詞又暗自狠掐了一下自己。
是疼,疼得真實,而且照這個疼度,明天胳膊上肯定留淤。
確定不是夢。
眼前的這個男人,也確定就是秦勳。
可是,他在做什麽?
“你……沒事吧?”她遲疑開口。
話落下仍舊沒回應。
空氣裏死寂一般,隻能聽見客廳牆上的鍾表在一格一格跳動,卻愈發襯得這氣氛詭異。
岑詞的心跳有些加快。
想著接下來是上前繼續詢問還是視而不見回臥室睡覺的時候,就冷不丁見秦勳有了動作,岑詞心裏咯噔一聲。
就見秦勳往後退了一步,轉過身,朝著她的方向。
岑詞站在原地沒動,多年的工作習慣和經驗告訴她,哪怕再親密的人一旦神似異樣也不能貿然而然,無論如何都要保持冷靜細細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