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墨,濃破淡,淡破濃,先用淡墨畫出形,在淡墨還沒有幹的時候用濃墨去勾勒或者是點畫……”
白鬱聲找了個沒什麽人的地方,雙手抱臂斜靠在柱廊上看著不遠處的沈知言上興趣入門課。
也許在場的大多數都是小孩,靜不下心來,還總喜歡在課上問些其他有的沒的,沈知言表現得倒是比在臨夏美院任教還要耐心了幾分,他講一句話,便微微俯下身,聽小朋友給他說著悄悄話。
隻是隔著有點距離,白鬱聲並不能聽見他們在交流什麽,隻能聽見沈知言上課的內容。
這會兒是早上十一點三十五分,距離上午閉館隻剩下不到半個小時,場館內的遊客差不多散了大半,留著的一些要麽是興趣班孩子的家長,要麽就是衝沈知言這張臉來的,隻有少數是被他的作品打動,還駐足在作品麵前細細觀賞。
沈知言給小孩們最後演示了一遍,這節課就算上完了,他收拾著桌麵上的筆墨紙硯,餘光瞄到了剛剛上課的時候最活躍的小孩,不僅沒有從位置上離開去找自己的家長,反而支著腦袋,朝著某一個方向看得出神。
“怎麽了?”
沈知言整理好自己的東西,屈膝蹲在了小孩的麵前。
“哥哥,我和你說件事兒。”
小男孩扒著自己的小圓桌,兩隻胳膊撐著,湊近沈知言的耳朵。
“嗯,你說,我聽著。”
“就是……”男孩朝著柱廊那邊怒了努嘴,“剛剛上課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那邊有個姐姐一直盯著你,哥哥你得小心一點啊!”
沈知言甚至壓根沒有回頭去看男孩指的地方,隻是低低笑了一聲,“哥哥可是男孩子呀,要小心什麽?”
“嘖!”
沈知言聽到自己對麵看上去也就三四年級的小孩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頗有些好笑,他有些沒忍住,笑得更放肆了,“你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