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 盛羅搓了搓鼻子,有人從她身後路過急匆匆路過下樓,要麽是去小賣鋪, 要麽就是見縫插針地出去玩雪。
背對著他們的女孩兒仿佛還在看風景。
不停地有人跟她打招呼:
“盛獅子!厲害呀!下次有這種事兒在我們班也招呼一聲!”
“盛獅子你帶那肉也太香了我們在樓上都聞見了!”
“喲, 獅子呀!”
“盛羅,你穿件外套吧,別感冒了!”
有男生曾經酸溜溜的說,盛羅在元旦的表演至少迷死了學校裏一半的女生, 今天盛羅帶著高二(九)班全班去跟人決戰野湖(?), 又把學校裏一半男生給迷倒了。
這些少年們根本不知道, 他們腦海中的決戰野湖是陳浩南帶著一眾兄弟笑傲街頭,真實的“決戰野湖”是文班長怒指插鼻孔、俏雞蛋鐵騎掃冰河。
麵對這種滿溢的熱情,盛羅有點兒不自在。
同學們流星似的從她身邊掠過, 她站在窗台邊上都來不及給別人回應。
陸序在九班門口沒有看見盛羅, 走到樓梯口,就看見了站在窗台前麵的盛獅子。
站在高處看著她,陸序又想起了自己從前對盛羅的印象——一隻金色的挪威森林貓。
現在, 他覺得盛羅像一隻黑豹。
黑豹能爬樹, 能遊泳,能棲息在森林或者山間, 能穿梭在草原甚至沙漠, 靈巧機敏,也孤獨。
此刻的盛羅就像是遊走在人間邊緣的黑豹,她柔軟地蜷縮在那, 每個人都可以看, 可以慰問,可是她的世界不在這裏, 這裏的世界也不屬於她。
熟悉的又陌生是酸澀感在心裏爆開。
陸序差一點就抬手去捂住胸口。
如果沒有經曆過,不會有人理解“喜歡”本身是多可怕的一件事,他隻是站在那看著盛羅的背影,卻會一次又一次地意識到自己的心動在被人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