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送出去, 陸序自己也知道不合適,可是就算立刻收了回來,還是被人察覺了。
目光轉到盛羅的身上, 陸序拿起手裏的礦泉水:“要喝這個嗎?”
“不用!”盛羅拍了拍自己後背的包。“我帶了熱水杯子呢, 這兒不是能裝水喝?”
在勤儉節約這方麵,盛獅子一直是很到位的。
她不光帶了熱水杯子,還帶了搓澡巾呢。
陸序把水放回台前,從兜裏摸出了幾顆酒心巧克力直接遞給了盛羅, 盛羅拿過來看了看, 笑嘻嘻地收了起來, 拎著方卓也上了場地。
和之前一樣,場上是盛羅用拳腳教給方卓也如何對關節用力,場下是陸序在教練的幫助下對著健身器械使勁兒。
鋪著灰色地墊的健身房裏大燈白亮, 連地墊兒被椅子腿兒壓出來的印記都清清楚楚。
盛羅招呼著方卓也休息一下, 自己拿出毛巾擦汗,毛巾從額頭擦到下巴,她輕輕咧了嘴:
“陸香香, 這整個兒場子就你最白。”
陸序從引體向上器上下來, 沒說話。
等盛羅去拿杯子喝水,他低下頭搓了搓耳朵。
人真的是善於自我欺騙的生物。
很多事情早有征兆, 可是在明白之前人會給那些征兆找無數莫名其妙的理由, 真相揭開之後,才發現之前那些無數理由遮掩的不過都是心動的痕跡。
耳朵發熱,心跳加快, 陸序發現自己甚至不敢明目張膽地去看盛羅, 就好像他突然成了一個小偷,身邊站了無數的盜竊案的目擊者, 隻要他的一個眼神沒有控製得當,這些看不見的目擊者就會把他偷到的那一眼告訴整個世界。
陸序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他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那天體育館的過道裏。
心跳聲大得震耳欲聾,讓他擔心自己隻要張開嘴他的心就會自動把他的心事告訴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