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學, 臨春先去奶茶店和大姐打了招呼。
她換了個帽子,用饅頭夾了點菜,套著食品袋帶去學校邊看邊吃。
教學樓裏沒人, 可能都去操場湊熱鬧了。
臨春隻能聽見廣播裏嗚裏嗚噥的音樂, 有人說話也聽不懂說的是什麽, 去現場感受熱情不如在教室看清流程,最起碼沒那麽吵。
吵。
臨春過了這麽多年,第一次切身實地的感受到這個字眼是什麽意思。
隻要帶上耳蝸外機,耳朵裏就永遠都會有聲音。她一開始還挺享受, 一個人坐著拍巴掌就為了那一聲響,但後來就有點受不了了,特別是晚上, 不摘耳蝸簡直睡不了覺。
她每晚都會和臨冬做聽力練習, 十以內的數字除了四七十以外基本能夠分辨。
不過照著這樣的進度,英語聽力大概依舊得拖後腿, 但這並不算是太大的打擊,最起碼比全部塗C就對一個要好上許多。
未來逐漸清晰, 好像隻要努力就會天道酬勤。
臨春站在走廊上,低頭把食品袋打開,咬了口饅頭。
高三生按著班級分類整齊站在操場上,校長正在國旗下講話, 嗚嗚噥噥的, 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麽。
臨春之前搜了幾篇百日誓師的演講稿,大概也能猜到是內容。
她寫過太多這玩意兒了,公式化的東西, 也沒什麽好聽的。
大姐今天燒了肉炒四季豆,五花肉切的很大, 臨春一口咬住冰山一角,從饅頭裏叼出來一整大塊。
她用食指抵住肉塊,把那一整個吃進嘴裏,腮幫鼓得滿滿的,嘴角還沾著些油漬。
左右看看走廊沒人,又悄咪咪嘬了口手指尖。
蔣以聲抱著雙臂,靠在教室後門給看笑了。
臨春聽見聲響猝然回頭,那麽大一個人就站在她的身後,像鬼似的突然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