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店離開, 臨春趕上了最後一節物理課。
老師正在訂正剛發下來的周考卷,蔣以聲桌上堆了一堆鋪開的紙張,也沒人整理。
最上麵是剛發下來的, 臨春掃了一眼, 七十六分, 一個不上不下的分數。
裝得挺好。
手機收到信息,蔣以聲回了個唉聲歎氣的表情包。
不知道為什麽,她莫名就生出許多不滿。
少爺的情緒捉摸不定,說不理人就不理人, 脾氣大得很。
她從醫院裏出來本來就已經夠煩了,還得分出點精力去哄人。再說,她壓根不明白自己哪兒錯了, 就算哄也不知道怎麽哄。
突然, 她的課桌往後一頓,前排的男生轉過身, 略微詫異地看著她。
臨春茫然抬頭,發現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
【你摔本子聲音很大。】
另一個女生把寫了字的草稿本豎在臨春麵前。
臨春頭皮一麻, 恨不得把頭砸進課桌裏。
她默默舉手,比了個“對不起”的手勢。
前排的同學板凳一**坐了回去,臨春雙臂一疊,把臉埋了進去。
-
晚上放學, 不到七點的天已經暗了。
班裏空****的, 不剩幾人。
窗外雪地裏的歡呼打鬧震耳欲聾,卻都與她無關。
臨春的數學題解了一半,算廢了半頁草稿, 思路卡在中間,不上不下, 難受的要命。
她正杵著左手揪自己的頭發,突然“嗒”一聲,桌角落下一個小巧的玻璃罐。
一罐橙色的糖豆,臨春看著眼熟,順著上麵的手臂仰頭看過去,蔣以聲依舊是那副口罩打扮。
她突然想起來,這罐糖是她送給蔣以聲的生日禮物。
臨春不自覺坐直身子。
蔣以聲拉開凳子坐下,擰開瓶蓋,放在臨春手邊。
臨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