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跟了祁淵好多年,似乎從沒見過他這副樣子。
印象中的他總是出入在高檔場所,襯衣要扣到最頂端一顆,衣服平整不允許有任何的褶皺,就連頭發絲都是那麽一絲不苟。
可此刻的他,西裝隨意的丟棄在腳邊,襯衣上滿是褶皺和血跡,似乎糟糕到顧不得這些外在的東西。
“祁總。”
梁霄朝他走過去,輕聲叫了他一聲。
祁淵睜開眼睛,眼底也是一片黑沉,看不到半點光。
他沒有回應,麵無表情的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梁霄立刻去撿起他的西裝外套,跟在他身後離開。
拘留室裏,那個被祁淵打的鼻青臉腫的刺青男已經收到了一筆不菲的賠償金,齜牙咧嘴的看著祁淵離開的背影,啐了一口,“有錢了不起!”
此刻已經是晚上7點鍾,外麵的天光暗下,刮起了一陣狂風,似乎有一場暴雨將至。
風吹動了祁淵的衣領,他看向梁霄。
“把手機給我。”
剛剛他的手機在打鬥中,已經不知道滾到了誰的車輪下。
梁霄剛剛把手機掏出來,就看到喬洛洛打來了電話。
他心下一緊,意識到肯定是喬洛洛打不通祁淵的電話,這才打到自己手機上。
他立刻把手機遞給祁淵。
“祁總,太太的電話。”
祁淵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時,一直冷峻的神色終於有了片刻的鬆動。
但卻不是梁霄想象中那種溫柔的神色。
他的唇邊帶著一抹澀,直接掛斷了喬洛洛的電話,然後打了個電話給聞野。
兩人上車後,祁淵把手機扔進梁霄懷裏,自己靠在車後座,依舊沉默。
他的這種沉默,讓梁霄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那個時候喬洛洛還是祁煜初的小跟班,無數次祁淵坐在車後座看著她跟祁煜初一起出門上車去學校。
那個時候,祁淵就是這樣的沉默,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