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肯定是和爸爸開玩笑的。”聶天勤一點都不著急。
看著聶天勤的篤定,聶廣義扯著嘴角笑,故意問道:“何以見得?”
“父親的直覺。”聶天勤毫不避諱。
“就這?”聶廣義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
“因為我兒子是天才,從小就記憶力過人,他記住過的事情,斷然沒有可能忘記。”聶天勤換了一個說法。
“嗯。”聶廣義滿意點頭道:“聶教授言之有理。”
“大頭,你快和爸爸說說怎麽一勞永逸。”
聶廣義不再扭捏:“對於古建築來說,最大的危害就是火災。不管是餘慶橋、百祥橋還是雲南的古村落,都是毀於大火。古村落和還在使用的那些木構橋梁我們先不說,我們把焦點放到萬安橋。我們要傳承的究竟是什麽?”
“當然是木拱橋傳統營造技藝啊,尤其是編木拱廊橋。”
“那麽好了,這個橋已經不在了,我們重新營造,除了這項技藝本身,是不是還應該讓這座橋遠離每隔五十到一百年就會被毀壞一次的宿命?”
“肯定會在安防這塊,做得比以前要更加到位。”聶天勤頓了頓,“爸爸雖然已經沒辦法親自上手參與萬安橋的重建,監督監督防火的規程肯定還是可以的。”
“我覺得這樣還遠遠不夠。”聶廣義語氣堅定:“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為不可避免。”
“那大頭有何高見呢?”
“在重新營造萬安橋之前,應該先研究高科技阻燃材料。”聶廣義道。
“用高科技材料重建萬安橋?這怕是不妥吧?”聶天勤不讚同道:“這些橋要是早早改成鋼筋混凝土的,確實是不會被燒毀了,那這項技藝也就失傳了啊。”
“你這麽大一個教授,怎麽就聽不明白呢?”聶廣義似笑非笑地來了一句。
“爸爸老了嘛,大頭給爸爸講講。”聶天勤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