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賣結束後, 祝佳唯獨自去了學校食堂。
明天周日,大部分寄宿生選擇回家,但她不是其中之一。
飯後消食散步, 又慢跑幾圈鍛煉,回宿舍時, 室友正在浴室洗澡, 於是她提著水桶和換洗衣物,去到四樓的公共浴室洗澡。
智明的學生宿舍條件還算不錯,六人寢帶陽□□衛,每層還帶洗衣房和公共浴室。
公共浴室被瓷磚牆分成一個個不太寬敞的小隔間,沒有頂, 浴簾作門。
開門進去, 白色水汽彌漫, 籠成一片縹緲雲海。
水聲和女孩們洗澡時的聊天說笑聲,鋪天蓋地的嘈雜。
四樓公共浴室第二排的第四格,是祝佳唯洗澡的固定場合, 但這會兒已經被人先用上。
在等對方洗完,還是盡快脫下汗涔涔的衣服之間, 她猶豫兩秒, 還是走進隔壁隔間,放水桶, 脫衣服。
打開噴頭,自來水從花灑噴灑而下,淋在她手心,像冬天的雨。
等了十幾秒, 冬天的雨終於有了合適溫度,祝佳唯這才移步到花灑下方, 任溫熱的雨,澆濕身體和頭發。
又十幾秒工夫,溫度合適的雨,熱度高得像要沸騰,後背白皙的皮膚被燙得發紅。
騰騰水汽下,祝佳唯隻覺自己變成待宰的豬。
殺豬都用不上這樣滾燙的水。
她伸手,去調節水溫旋鈕,往右偏一厘,她是冰雨下打寒顫的落湯雞,往左偏一厘,她是開水下待宰殺的紅皮豬。
和難伺候的水溫戰鬥了七八分鍾,她總算能勉強繼續洗澡。
祝佳唯討厭群居生活。
這個想法在今天又加深一分。
在勉強合適的水溫下,她仍舊不能舒適地洗澡——因為毫無膈應效果的隔間,因為隔間幾個女生毫無顧忌地聊天。
不感興趣聽,耳朵還是捕捉到各種熟悉的關鍵詞。
論壇,陳徹,周楚以,塗然,趙從韻,哦,還有祝佳唯,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