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潯離開時不僅關嚴了臥室的門, 還落了鎖,機括運作,“噠”的一聲, 房子裏太安靜,這一聲顯得有些刺耳。
書燃身體抖了下, 心口悶痛得厲害。
手腳都被捆住,她動彈不得,臉頰埋在被子裏,眼淚大顆大顆,無聲掉落,像一場錯了季節的雨。
玄關處的正門開合了下,書燃下意識地屏息, 周硯潯的腳步聲響起,又消失,之後, 再無動靜。
空調運作著,金魚在遊,陽光穿過魚缸和波紋映在地板上,一種流動的質感。
太過安靜, 好像時間被抽離。
書燃緩慢意識到——
他真的走了。
去找那個瘋子
眼眶裏逐漸蓄起淚水,視線模糊一片——
不行,不能這樣。
會出事的!
為了喪心病狂的周絮言。
不值得。
要救他,去救他!
書燃止住哭腔,很重地咬唇,用盡一切方式, 牙齒、手指,也用盡一切力量, 撕咬、扭動,拚了命地要束縛中掙脫出去。
頭發散亂地黏在臉頰上,床單布料蹭得她皮膚泛紅,有些地方幾乎破皮見血。
手腕上的領帶最先解開,她坐起來,胡亂扯掉腳腕那兒的,踉蹌著從**跌下去。雙腿發麻,落地時刺痛鮮明,書燃顧不得那些,隨便披了件衣服,拿起手機。
臥室門被她用力撞開,然後是玄關那道,好在那門無法從外部反鎖,很快也被弄開。
電梯不曉得出了什麽故障,停在負一層一動不動,書燃等不及,索性順著樓梯往下跑。邊跑邊去撥周硯潯的號碼——
不通,關機了。
該怎麽辦,還有誰能幫忙?
書燃身上冷汗岑岑,手機通訊錄在指腹下快速滑過,她找到談斯寧的名字,撥過去,信號通了,很快被接聽。書燃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她壓著情緒,簡潔而快速地將事情大概說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