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傳染的,反正章若卿是成功地感冒了。
她縮在雪白的被子裏,迷迷糊糊中開始想念姨媽衝的藕粉。
小時候她老愛生病,三五天一次小感冒,章淑嘉有時候忙起來顧不得她,將藥分好放在她床頭,電飯鍋裏煲一鍋白粥,一日三餐全指望那鍋粥。本來就因為感冒味覺失靈,那鍋粥喝下去更是食不知味,可也沒有別的辦法,喝不完等章淑嘉回來又免不了一頓數落。
直到有一次她喝到姨媽的衝的藕粉,同樣是清清淡淡的味道,卻有蜂蜜和桂花的甜,姨媽說她生病肯定沒有胃口想吃甜甜的東西。後來,每次生病她都會想念姨媽的藕粉,躺在**迷迷糊糊地想,如果生病可以攢起來就好了,她一定留到姨媽家。
她翻身坐起來,覺得渾身骨頭像被拆碎了一樣,哪哪都疼,忍不住在心裏怨念,方子聿那個大病毒,轉而又突然想到自己都這樣難受,那他豈不是更甚。
裹上衣服去他的房間敲了敲門,發現裏麵沒人回應,下樓正好撞見了招娣。
“醒了?”
章若卿帶著濃重的鼻音,“嗯”了一聲,湊到暖爐旁,綣起身子取暖。
“他走了。”
“走了?”章若卿突然坐直了身子,抬眼往窗外看去,果然沒見到那輛騷包的豪車,像是這人就像從來沒來過,一瞬間她又像漏氣的氣球癟了回去,“哦,走了就走了唄。”
“你倒是說得輕巧,”招娣將一疊厚厚的紅包放到她麵前,“走之前塞到柚柚手裏的,他走了之後我才看到,但我沒打開,你幫我還給他。”
章若卿拿過來掂量了片刻,想了想又推回招娣手邊,“他既然給了又不說,你就拿著唄,反正以後也見不到了,不用惦記這人情。”
“你傻了啊,我哪是惦記他人情,我是怕你在他麵前為難,”招娣見她萎靡不振的模樣,正色起來,“你怎麽回事?以前你不是這樣拎不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