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不會耍流氓?」◎
激烈運動後, 張著嘴巴吃雪。
不出意外,楸楸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
她側開頭,往旁邊躲,試圖避開耳溫槍。
“癢……”
沒躲開, 裵文野的掌心貼著她臉。
嘀——
“三十九點五。”
裵文野順勢揉了揉她的耳朵。
“吃藥吧。”又說。
雪場回來後, 楸楸睡了一覺。
晚上十點多,裵文野從三合院那邊拿了點吃的回來, 到她房間敲門, 沒人回應, 好在她沒反鎖門,在門邊叫了兩聲, 依然沒有動靜,才發現她渾身發燙,發高燒了。
裵文野放下耳溫槍,就要離開。
被人扯住衣角。
“不要走。”她小聲道。又扯了扯衣角。
裵文野順勢在床沿坐下, 摸出手機, 發完信息,垂著眼瞼看她。
“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她緩慢搖頭, 額際鬢邊的胎毛發絲沾了汗, 成了一綹綹地。
“胸口疼。”這句話說得含含糊糊。
“什麽?”裵文野沒聽清。
他湊近一點,右手撐在枕頭邊支著, 眼睛稍往旁邊一瞥,就能看見他手臂激凸的青筋。
“胸口疼。”這回聽清楚了。
他眉一皺, 不會是心肌炎吧?
“不知道, 疼。”底下人兒的聲音仍然低低地。
“我看看。”話音一頓。
他驀然抬眼看她。
楸楸也凝睇著他。
兩人對視著。
她沒憋住, 撲哧一聲, “看啊。”
還有力氣耍流氓, 看來是沒有燒糊塗。
裵文野作勢要彈她腦門,在她被嚇地用力閉眼時,輕輕彈她一下。
楸楸立刻睜開眼,憋著笑,小聲道:“怎麽不看啦?”
“躺著有什麽好看,都往旁邊攤開了。”裵文野坐起來,“站著趴著才好看,水滴的形狀。”
一副‘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的架勢,誰還不會耍什麽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