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除夕那天, 正巧是裵從靈的十七歲生日。
她提早半月,在父母和二哥的注視下,給大哥打電話,問他今年是否來北京過年過節。
前兩年他都不在家, 今年情況稍微特殊, 爺爺奶奶都來北京陪她過十七歲生日,作為兄長, 長子長孫, 他又未婚, 不在似乎說不過去。
電話打過去,先是傳來一陣動靜不小的聲音, 聽上去像是廚房的抽油煙機,還沒應聲,便聽到兄長說:“翻炒兩下裝盤就行,怕熱就放著, 待會我裝。”
幾人麵麵相視, 等對麵遠離了抽油煙機的噪音,到一個較為安靜的環境, 裵從靈才出聲。
好在他二話不說便答應了。
老媽趁熱打鐵, 問:“那你女朋友來不來啊?”
兄長說:“我問問她。”
老爸摸著下巴,下結論:“我仔終於有一點隨我。”
老媽似笑非笑, 看他,“耙耳朵是吧?”
翌日, 大哥終於回了準信, 他和那位沒過門的嫂嫂過來住幾天, 年二九到, 初二走。
老爸老媽聽了也不生氣, 畢竟大哥從小就不太在家過年,冰雪運動剛巧趕在冬季,正是運動員訓練的時候,隊裏不可能放人,全家都已習慣過年沒有大哥的身影。
裵從靈驚奇地發現,哥哥帶女朋友回來,第一個緊張的人是老媽,第二個緊張的人卻是阿爺。
老媽倒是表麵鎮定,緊張體現在給準信的第二天,她讓人將別墅從裏到外來一次翻修,種上花花草草,給哥嫂倆人的客房布置得溫馨幹淨,麵麵俱到,卻還是隔三岔五問老爸,是不是還差了點兒什麽。
阿爺雖然沒有老媽這麽明顯,可但凡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心神不寧,頻頻走神,阿奶跟他說話,屢次三番被他‘撞聾’氣到爆炸。
不過這些發現都掩蓋不住裵從靈的興奮,她對這位比她大十歲的嫂嫂很是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居然能一把就拿下她這位神奇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