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慣來冷淡的眉眼被客廳的水晶燈照亮, 添了點暖色。
兩人私下裏獨處,他都不戴眼鏡。他同她說話時,又格外愛看她眼。
江瑟能清楚看到他眼裏的東西, 也知道他說的這話帶了幾許認真的意味。
他這個人對於想要護著的人,是當真能護得極好,譬如說韓茵, 如果不是陸懷硯,她現下根本不能過得如此自在愜意。
陸懷硯將陸進宗趕出陸氏時, 陸進宗不是沒想過要從韓茵那裏下手, 想拿舊情讓韓茵做說客緩和他同陸懷硯的關係。原以為憑著韓茵對他的感情,這事兒十拿九穩, 哪裏知道他翻遍整個北城都找不到韓茵。
圈子裏能像陸懷硯這樣把一個人護得滴水不漏的, 還真沒幾人。
旁人都說他冷情冷性, 說陸進宗是他老子, 對不住他母親又沒對不住他,他這樣對他老子同狼心狗肺有甚區別。
蜚語流言在他身後傳得不成樣,外人怎麽說他, 他約莫是比誰都清楚,可他從來不在乎。
也隻有被他放上心的人,才能看到他不冷情的一麵。
陸家這一輩的孩子他是老大, 底下弟弟妹妹一籮筐,單單是堂妹就有五六個。
江瑟細一回想,他對他那些弟弟妹妹好似都是一個模樣, 冷冷淡淡, 不遠不近。
倘若他有一個同父同母的親妹妹, 想來態度會大不一樣。
一聲“懷硯哥”, 換他兄長般的愛護, 似乎是個很好的買賣。
但江瑟沒想叫,她已經過了那個需要人保護嗬護的年紀。
她想要的所有愛護她自己給。
也就沒將他這話當回事,反而歪頭打量他一眼,說:“你要真有個妹妹,估計會比關家那幾位更護著。”
陸懷硯掐掐她下頜,好笑道:“盯著我走那麽一會神,就是在想這個?真好奇這個的話,今天我做一晚你哥哥怎麽樣?”
他說著便往後靠著椅背,邊垂眸看著她,邊回想著關紹廷和岑禮他們都是怎麽做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