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摸到他滾燙的額頭, 閆嗔是真的以為他又在裝慘賣可憐。
被司機和園丁扶到客廳後,喬夢也用手試了他額頭:“太燙了,還是送醫院吧!”
閆嗔蹲在沙發邊, 扭著頭, 通紅的眼底看向喬夢,聲音隱著哭腔:“姨奶,你這裏有男士衣服嗎?”他衣服都濕透了。
“有有有,我上去給你拿!”
本來還想著讓司機幫忙給岑頌換上幹淨的衣服,結果等喬夢從樓上下來,閆嗔已經將岑頌身上的襯衫扣子都解開了。
想起臨上樓前她欲哭不哭的表情,喬夢不放心地看了眼她低垂著的臉。
沒哭。
其實看見岑頌倒在門口, 喬夢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 可若是一個燒就讓他把人給哄好了,想想又太便宜了這小子。
喬夢將衣服放到沙發扶手上, 試探著問:“要不要讓李師傅過來幫忙?”
“不用, ”閆嗔平靜的聲音裏帶著謝絕別人幫忙的固執,“我給他換就行了。”
看著她半坐到沙發邊, 摟住岑頌的肩膀用力將他扶起來一點去脫掉他襯衫袖子, 喬夢抬頭看向沙發後的司機和園丁, 朝他們揮了揮手,而後自己也出了客廳。
聽見客廳門被帶上的聲音,閆嗔隱忍在眼眶裏厚厚一層的水霧這才凝成眼淚, 大顆大顆地砸下來。
靜謐的客廳裏, 隱隱能聽見她吸鼻子和壓抑著的抽泣聲。
艱難地將他濕透的衣服都換下來,閆嗔額頭和後背都沁出了細密一層汗。
再次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 又覺得這麽試溫不準, 她俯身將自己的額頭貼到他額上, 滾燙的溫度讓閆嗔心髒再次揪緊,可他哪裏隻是額頭燙,剛剛給他換衣服的時候,她手碰到的每一寸皮膚都是燙的。
閆嗔小跑著出了客廳,“姨奶!”
喬夢忙招手司機去開車,然後快步走過去:“換好了嗎?”
閆嗔重重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