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頌沒想過對她用欲擒故縱這一招, 隻是在當時那一瞬,他還沒有完全的把握,他這人, 不喜歡打沒有把握的仗。
商場上是, 感情上也是。
他喜歡自己處於完全掌控的位置,不喜歡受製於人,更別提被人牽著鼻子走。
可事事有例外。
就好像剛剛,在她那雙探究的眼神裏,他差點就將自己的心思完全**於她了。
可為什麽又退縮了呢?
不知道,總覺得還差點什麽。
岑頌目光定在早已不見人影的樓梯方向。
可是到底還差些什麽呢?
相比岑頌的百思不得其解,閆嗔想的就比較簡單了。
這人是把她的試探當動心了!
動心?
閆嗔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 對著鏡子失笑出聲。
她又不傻, 當然知道他這麽處心積慮地靠近她是因為那六個億的生意,麵對動機這麽不純的人, 她動心?
真不知該笑他天真, 還是該說他自戀。
以為自己長了一張俊臉,有點錢, 是個女人都得撲上去嗎?
想到剛剛他的反應, 閆嗔好氣又好笑。
這人八成是以為自己喜歡上了他, 而這個喜歡又超出了他的預期,所以剛剛他在沉默的同時是不是在想著要如何全身而退?
閆嗔雙手壓著洗漱池台麵,低笑出聲, 笑著笑著, 她嘴角的弧度漸漸收了。
所以,她對他來說, 充其量也不過是塊墊腳石?
窗外, 一抹月牙彎在漆黑夜幕。
岑頌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隱約一道聲音,讓他耳廓一動。
眼睫掀開一條縫,岑頌歪在沙發裏的臉剛側過來,就和一道目光對上了。
相比靳洲滿臉的震驚,岑頌眼底波瀾都沒翻一下,他懶洋洋地坐起身,悠著沒睡醒的沙音:“怎麽這個點回來了?”
不這個點回來,能看見這一幕?
平時最處事不驚的靳洲都忍不住變了臉色,甚至連鞋都沒換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