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輝被霓虹點出斑斕,人潮不休的街頭,藏著瘋狂也露顯曖昧。
溪僑公館雖處鬧市,卻因厚密的綠蔭包裹,生出難得的安靜。花樹在夜風裏搖曳生姿,伴著草坪燈圈出的昏黃,時而能看見三樓窗戶有人影掠過。
閆嗔剛洗完澡,還沒來及吹幹的頭發被她裹成一個丸子盤在腦後,床尾的地上,擱著好幾個超市購物袋,裏麵都是一些日用的瑣碎,再旁邊,還有不少裝著衣服鞋子的袋子。
與其說滿載而歸,倒不如說是離開前的準備。
從一個國家來到另一個國家,再從一個房子搬到另一個房子,任誰都會生出不安定感。
但這種感覺隻在傍晚回來從閆嗔心裏一晃而過,隨之,便被明天去學校報道的期待所代替。
忙活完,已經快八點,閆嗔從行李箱裏拿出從英國帶回來的頭戴式耳機,點開左耳邊的摁鈕,裏麵跳出她最近很喜歡的一首輕音樂,然後,她拿著從超市進口區意外發現的Baked Beans罐頭去了一樓。
中午岑頌給她買的的披薩還沒吃完,在微波爐裏加熱後,閆嗔將焗豆鋪在了披薩上,就這麽簡單解決了今天的晚餐。
剛準備收拾餐桌,擱在旁邊的手機屏幕亮了,隨即跳出一條短信。
是岑頌,閆嗔沒有立即回,直到收拾完餐桌回到樓上,她才點開消息。
岑頌:【明天幾點去學校?】
看他的意思,像是要送她。
想到這兩天一直在麻煩他,閆嗔不想心裏再對他有虧欠。
閆嗔:【周一,希望我們都有一個好的開始。晚安。】
等了快十分鍾才等來她的回複,結果還是這麽一句左右而言他的敷衍,甚至直接用‘晚安’斷了他再回複的後路。
岑頌被氣笑了。
‘氣’的他真就沒回。
不過不回不等於他不會去。
第二天一大早,閆嗔定的六點半鬧鍾剛響一聲,就被來電震動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