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園華燈初上, 地段兒起在帝都的臨海處,隧道頂屏常年放著五彩斑斕的不規則色塊,似乎在提示出去後的場麵有多紙醉金迷。
卿薔透過車窗往外看, 高樓前噴泉水柱欲達天,反了縷縷細碎金光,雪在這兒待不住, 早被燈火通明裏交織的窮奢極欲融化了去, 湖上月牙形的小船被氤氳霧氣遮擋,尖兒還是璀璨的, 奢靡與攻擊並存。
在車停下前, 卿薔給江今赴發了個消息:“對於你前幾天的詩,我有個新的想法。”
她見聲色犬馬見慣了, 隻覺得乏味寥寥, 還不如調戲人有趣, 順便為等會兒要上演的不客氣提前討好。
那邊兒很快回過來一句語音:“什麽?”
江今赴嗓音微冷, 估計也在路上, 有淺淡風聲。
卿薔眉梢彎了弧度,盈盈回了語音:“‘江江可渡相赴求’,是江江, 也是江江。”
好懂得很, 江今赴先是回了句低笑,胸膛**出來的那種愉悅,震在她耳畔, 沒等卿薔再回, 他下一條語音過來, 係統自動播放, 一句慵散的點評:“是比阿嬌好聽點兒。”
車停下了, 卿薔沒再回,侍者來開了門,單語暢跟季姝就站在不遠處等她。
“卿卿!”前者興奮地招手,後者溫溫婉婉地看著她笑。
門口還站了點兒人攀談,單是看長裙西服琳琅奪目,就跟模特聚會似的,但對上眼神就不是那回事兒了。
卿薔瞧過一眼名單,她記得有幾個平日出門就穿一拖鞋,結果到了身勢相當的名利場上,也不願意光鮮落於人丟份兒,倒是真還沒聚這麽齊過,估計都聽了風聲,想來探探。
卿薔走過去,挑起打趣的腔調:“你們一個剛拿了省賽冠軍,一個是今晚的主角兒,還在這兒迎我幹嘛?”
“美人兒誰都愛迎。”單語暢擠眉弄眼。那晚過後她就沒怎麽聽說卿薔跟江今赴的事兒了,但任鄒行知道點兒,剛說了人前照常四個字她就讓他打住了,畢竟這活兒她熟,更何況有些東西知道越多越不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