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今赴一句話問到點子上, 幾人目光全匯聚到卿老爺子身上,後者卻遲遲沒有開口。
江見舟被歲月沉澱的穩重在今天被徹底點燃了,一時半會兒是平和不下來, 幾十年的修身養性被拋在九霄雲外,他握起拐杖杵了杵地:“說啊。”
卿安在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話一出, 幾人都有種意料之中的失望感, 畢竟想來要是知道的話,一早就會說了。
“過去十五年了, 就像一樁早下斷論的案子, 如果不是兩家小輩來往過甚,那恐怕我們到死都對彼此懷恨在心。”卿老爺子歎了口綿長的氣。
卿薔握在椅背上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 喊他:“爺爺, 那目前有什麽線索嗎?”
“一無所有, ”卿老爺子依舊搖頭, “我這幾天查的東西, 都是為他洗脫冤屈的,”他疲憊地指了指江見舟,“其餘的什麽都查不出來, 能了解我們的脾氣的人不多, 到如今還在世的更是少之又少,可以說非但查不出來,還沒有眉目去查。但是——”
他話鋒一轉, 在場的人心髒都隨之提起來了。
江今赴:“但是什麽?”
“我有個猜測, ”卿老爺子拉開椅子, 重新坐下後又望向窗外, 好半晌, 視線移到江今赴臉上,“你跟卿卿,可能也是他們計劃裏的一環。”
江今赴一怔:“您為什麽這麽說?”
“他們下手無非是因為我與見舟為上京維持太長時間的平衡了。有人看不慣這種平衡,妄圖取而代之,可惜到現在上京已經變得魚龍混雜,混亂不堪,很難有人去到權力巔峰,”卿老爺子沉著聲,“所以他們的計劃一定還沒到收網的那天,離間我與見舟怕也隻是第一步,暗中藏了多少雙眼睛我們並不清楚,但落在我們身上的,大概還沒有你跟卿卿身上多。”
“壞人最怕什麽?”卿老爺子隨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