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青山, 日光影綽,風從窗縫溜進去,掀起一角輕紗。
卿薔尾指圈住江今赴後頸上的紅痣, 其餘手指緊攥,沾濕了他的黑發,她在跌宕中要占上風:“二哥, 你很饞我的滋味啊。”
江今赴隻用一句話就扳回:“那你是真的喝多了嗎, 卿卿。”
他遊刃有餘的作態擺得足,不過額角薄汗能看出他也難.耐, 卿薔嗬氣稀薄卻如蘭, 分毫點燃對方,七情六欲的放縱難得合拍, 嗔癡貪融在床榻間。
卿薔臉上是明媚綻放, 她笑得比每一次都要豔, 可惜眸光片刻微凝, 薔薇花瓣依舊妄圖合攏。
也許是相迎難能可貴, 所以這次格外放鬆,顯得他們在混亂光景裏互相依偎,那些徹底的千方百計被拋到角落。
卿薔恍惚看他眼底柔和, 腦海裏不由自主炸開一片如星的孔明燈, 在大海上,在群島間,在航線延長中, 在夜空下, 銀河升空。
她努力直視他:“你求什麽?”
江今赴似乎是沒反應過來, 但對上她熠熠閃爍的眼睛, 到底勾起點兒記憶, 他掌心托著她腦袋,淺慢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動作荒唐又虔誠。
卿薔還怔著,聽他嗓音帶啞,不知怎麽,還有些許疲倦:“求什麽......”
芙洛拉島是江今赴剛出國時拍下的,在卿薔那年生日前建起,當時他才被甩,想來想去還是怪她,言而無信也好,隨意許諾也罷,單是她闖進來又走得無情,就夠江今赴狠狠記她一筆了。
但還是忍不住。
想為她慶生,還不想惹她不開心。
於是每年來這兒為她祈祈福,放放燈。
不過幾年下來,私欲更甚。
帶上天的願望還好些,隻是那寺廟前菩提樹係著滿枝的紅繩過於不堪入目。
——要和她**、紅帳燭搖、**,年年複年年。
葷話寫了更多條,隻在她生日會收斂點兒,偶爾有喝多了登島,恨恨下筆,第二天醒在落花林裏,抬頭看那一筆一筆出了邊界的詞句,總是氣息沉沉。